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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前,关于是否把女性产假延长到三年的话题,在坊间引发了一场不小的争论。而近日的另一则新闻,再次为这场争论做了一个注脚。据中国之声《央广新闻》报道,2009年到2013年,北京二中院及辖区法院审理的家政保姆导致未成年人伤害案件,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,去年审理的案件数量占到5年受案总量的40%。案件涉及的受伤未成年人中,7人不满周岁,2人不满3周岁,1人满3周岁。经统计,9成伤害事故发生在双职工家庭中,超8成伤害事故发生在未成年人和保姆独处期间。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谋生不易,只有夫妻二人共同工作,才能养家糊口。在这种现实境遇中,自己带孩子,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求。雇请保姆照看孩子成了很多人的选择。但在现实中,这却成为一件颇具风险的事情。以前就听说过家人上班后,保姆虐待孩子的种种传说。而北京市二中院披露的这一系列案例,又是最新的例证。
我并不是歧视保姆,也相信绝大多数的保姆是可以信任的。关于由谁来带孩子,最大的问题其实也不在于保姆,而是无法自由选择。家长们的痛苦,也是因为在由谁来带孩子的问题上,不是能够自主地选择其中一种,而是无论选择哪一种,都是被动的、无奈的,都要面临着巨大的困难。
这既是一件私事,同时,当痛苦的人越来越多,困难越来越大,也就成为一个社会问题。社会问题就需要全社会特别是公共管理者参与解决。首先,在问题的前端,应该想方设法让每一个诚实劳动者获得合理的收入,从而获得较大的财务自由,进而有较多的时间自由。这样,年轻的父母可以在经过权衡之后,能够主动地选择自己带孩子或者请保姆带孩子。
在问题后端,政府相关部门应该大力规范家政市场。但这在目前绝非易事。因为谁是政府“相关部门”,仍然是一件含混不清的事情。工商管理部门负责家政公司工商注册登记,劳动部门负责各方之间的劳动关系,妇联更多的是关注培训和权益维护,而真正家政公司的主体业务,政府管理部门则缺位。这也就难以针对性地出台措施并实施有效的管理。因此规范家政市场,这是首先要解决的事情。
那么规范家政市场的方向在哪里?目前中国的家政行业,从市场需求、从业人数和费用来看,都已经是个庞大的产业。但其行业运营水平,仍然处在非常原始的状态。大部分家政公司,都是徒有虚名,充其量只是个职业介绍所。而家政服务人员则缺乏必要培训。因此,规范家政市场,必须走职业化道路。具体来说,家政服务人员是家政公司的员工,家政公司最重要的职能是培训合格的家政工作人员,并由家政公司与雇主签订合同,向雇主提供保姆等服务人员。家政公司同时还要负责家政服务人员的社会保障等一系列事务,要担负起维护员工权益的义务。菲律宾的家政服务小有名气,其运营模式大抵如此,值得我们借鉴。
也只有这样,本文所讲的保姆伤害儿童的案件,雇主索赔才能有一个明确的对象。也就是说,由于服务合同是由家政公司和雇主签订的,那么雇主应该向家政公司索赔。至于保姆的责任如何追究,那又应该由家政公司和保姆之间来解决。